等人走后,宁粥擦了一把眼角的泪,压下心头的酸涩,继续做事去了。

他们交谈时的动静虽然不大,却还是吵到了屋中的人。

顾北昀猛然惊醒,扭头朝床上看去。

那人仍旧阖着双眼,侧脸柔和,胸腔时起时伏,看上去正在安睡,一如从前那般。

眼眶酸涩,心头的哀伤又起,顾北昀捂住唇忍住了差点溢出口的哽咽,下了软榻,收拾好心情后,他在床边的脚踏上坐下。

为床上那人掖好被角,他趴在床边,看着那人的睡颜,忽然就被泪水模糊了双眼。

怕沾湿他的锦被,顾北昀慌忙拂去脸上的眼泪,放轻声音,苦涩道:“阿岑,能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

屋中仍旧寂静,没人回应,顾北昀捂住脸,转眼间泪水已浸湿了整个手掌。

日升日落,又过去了好几日,请进来的郎中一个又一个,均是摇了摇头。

说是身体里的毒素冲撞了心脉,导致心脉受损,如今能活着已是万幸,想要苏醒过来只能看他的意志如何。

顾北昀听不下去他们口中这些没用的废话,发了好大的脾气,将这些人都赶了出去。

之后独自守在谢岑的身边,絮絮跟他说着话,期盼着他有朝一日能够醒过来。

宁粥看在眼里,眼睛也哭红了好几次,跟同样担忧的李叔说:“如果林郎君还在的话,说不准他能有法子治好郎君。”

李叔忙示意她噤声,瞟一眼屋中没什么动静,才说:“你不是也知道那件事的吗?出了那样子的事,将军只是将他赶出府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要不是有着自幼长大的情分在,说不准他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