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轻而舒缓的语气,听得人心头痒痒的。
“不…不谢。”
药碗被接过时,小六触碰到了他的手指,冷的吓人。
三月初春的天气,晚间的风都和煦的像是个温柔的爱人般,不忍让人受冻。
屋内也不冷,正合时宜的温度,但这人却如同身处在寒冬腊月中般,活像是块冰。
正出神间,突然“啪”一声响,拉回了小六的思绪,垂头就发现那药碗不知怎的落在了地上,药汤四溅,碗也四分五裂了。
咳嗽声跟着响起,那股子烦躁再度涌上心头,他不自觉地皱了眉。
再熬一碗药,时间很长不说,还要被人数落,小六根本不想再跑一趟。
“咳咳咳,没事,我不喝药也可以的,这里我来收拾就行了,别耽误了你的事。”
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温和,恰如这三月贴面的春风,极轻极柔。
听着这话,小六的耳朵霎时就红了,心思被人看穿了去,他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既然人已经这么说了,小六便直接就坡下驴,“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甚至连奴仆该有的自称都没有,径直以“我”称谓,将对眼前人的轻视摆在了明面上。
话罢,小六也不再留恋,出了这间屋子,只是脑海中那人惊艳的面容很久都未曾散去。
晚风顺着未关严实的门偷溜而入,药汤的热气氤氲而上,清苦的药味在鼻尖挥之不去。
谢岑抬起左手,掩住口鼻再度咳嗽出声,血玉的镯子轻而易举地从腕间向下滑去,直到再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