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落英眼眶还是红的,强忍着泪水替段家和束发戴冠,然后轻柔地抚摸着儿子的脸:“以后就不是小孩子了……”
段家和神色复杂地“嗯”了一声。
乔落英又从桌上的一只锦盒里拿出一枚饰品——殷红的枫叶,底端坠着两条流苏,配上两颗红色的翡翠。
枫叶是段家的家徽,因枫叶总在快要凋零时颜色最鲜艳,正如段家满门忠烈,始终只有两种死法,要么,被邪祟杀死,要么,拖着邪祟一起死。
乔落英将家徽戴到段家和的胸前,看着儿子穿着与丈夫极为相似的衣服,仿佛见到了丈夫年轻时的样子,眼中忍不住再次蓄满泪水。
而在此时此刻的祝长安眼里,也是段家宁眼里,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只有那枚家徽,颜色鲜艳的像血一样。
祝长安忽然想起灾临胸前也经常佩戴着枫叶饰品,是个银色的球型香囊,镂空雕着许多枫叶,里面包着他的一缕头发。
为什么要包自己的一缕头发呢?
祝长安没有问过灾临,但柳问舟曾经告诉过他,灾临厄运缠身的体质可以用一个运气很好的人来压制,而祝长安一直以来运气都很好。
现在祝长安看到段家和胸前的那枚枫叶,心中产生了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一直到段家宁慢慢释怀了父亲的死,祝长安眼中的世界才逐渐恢复了色彩,这个少年好像又变回了最初活泼又阳光的样子。
除夕这天,一场纯白的初雪落了下来,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段家宁搬着凳子站在门前,手里拿着段家和刚刚写好的春联:“阿乐,过来帮我扶一下板凳。”
“好!这就来!”段家乐连忙跑了过来。
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段府门口,从车上下来了一对中年夫妇,和一对年轻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