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将人扶起,又唤了自家驱马车的两个小厮来,吩咐道:

“你二人驱这牛车将人送去府中,让小姐为他们瞧伤。”

“是,大人。”

安顿好一切后,江辞看着远去的牛车沉默良久才转过身,一双眸子中满是锐利。

“公主以为,你何以如此尊贵?”

安乐听见这冰冷的声音,方才见到心上人的欢喜也褪了大半,她撇撇嘴:“自然是因为我出身皇室。”

“皇室为谁所供养?”

“哎呀,阿辞哥哥问这个做什么?我今日特意穿了…”

江辞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安乐,将她逼近狭小的空间,说出的话语调冷漠到极致。

“皇室是为百姓所养!他们的一黍一苗,都是皇室中人的一锦一缎,他们供养皇室,却被皇室视作刍狗。你从前也口口声声唤他们为贱民,可他们何贱之有?奈何要以贱呼之?!”

安乐脸色瞬间白了下来,“你…你放肆,你竟敢妄议皇室,我让父王治你的罪!”

“那公主尽管去啊!”江辞袖中的手都有些发抖,“公主去求陛下杀了我!今日这话我一定要说,你娇纵蛮横,暴戾恣睢,奢靡成性,安乐二字,你配不起!”

安乐被这副模样的江辞吓得又往后缩了缩,半晌,她试图伸手牵住江辞的衣角。

“阿辞哥哥…我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江辞却是一甩袖,转身大步流星离开了。

安乐快步跟上去,想要为自己辩解。

“阿辞哥哥,你不知道,是他们先冲撞了我!我今日为了见你新裁的裙子,还未让你见到就被踩脏了,难道他们不该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