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妻,怎么让你等三年都不来?你莫不是做梦,盼着神仙下凡来给你做妻?”
萧越笑了笑,不置可否,翻了个侧身躺在舟上,伸出手拨碎江面的金色光晕。
良久,他低头将脖颈上坠着的木牌举高了打量着。
他记得他在南樾皇宫刚醒来时,什么都忘记了,唯独记得他成过亲,娘子温柔又可爱,还有些爱哭。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模样,名唤什么。
后来他发现,他的桌案上写了许多名字,一曰沈晚,二曰绵绵。
所以他知道,那肯定是她的娘子,沈晚是她的名,绵绵是她的小字,否则他又怎么会提笔一遍又一遍地写呢。
再后来,陛下召见了他,那时他才发现,陛下竟是个女子。立在她旁边的人,没了双眼一脸病容,但却知道很多事。
他说,他第一次和那个唤作沈晚的人相见就是在此地。从前这里是一座公主殿,后来被烧成灰烬,现在是一湾江水流过。
那人还说,要想再见到她就要回到这里,回到他们初相识的地方。
尽管三年来,他从来没等到过她,经常看见他的人将他称作鳏夫,但他还是有些不服的。
他有娘子,不是鳏夫。
这些时日,他习惯了躺在小舟上在这江面上漂泊。有时下了雨也不动,任由雨滴疏疏落下。
今日也不例外,初现落雨时,月桥上来来往往的人步履都开始匆匆起来。
雨落在江面的声音霎是好听,萧越阖目躺着,一边听着雨打江面。
半晌,小舟一阵动荡,萧越以为像往常一样是船头撞在了岸边。每到这个时候,他就该寻一处地方歇息了。
但在他睁眼的那一刹那,腰上处忽然一重。
他睁开的眼睛对上了一双澄澈至极的眸子。
有一少女身穿一袭桃红襦裙,青丝绾成双螺髻,正坐在他身上。
她见到他,那本就清亮亮的眸子旋即就弯成月牙儿,然后他被她扑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