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夜落下一子,沉吟良久,“也罢。”

“我死后,她会坐上那个位置。即便是以给先皇收尸的名头也好,她总会来这里的,你会见到她。”

时夜眸中落寞一闪而过,而后他道:“不如就今夜吧。”

萧越的指尖颤了颤,手中的白色棋子滚落在棋盘上。

“不是说要等到她身死魂消那日么?”萧越顿了顿,眸中情绪深了几分,“是明日。”

到了明日,她就离开整整两年了。

“无妨,今日已入夜,无甚分别。”

时夜起身,取出一方刻了许多符文的玉质圆盘。

圆盘上除了符文外,是一圈又一圈的沟壑纹路,圆盘正中心时,沿着一根同样刻着符文的银针。

时夜将他放在萧越面前。

烛火下,时夜的脸显得苍白至极,他对萧越道:“按下去,以你的血为引。”

萧越伸出手,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那里有几道重叠的伤痕。

这里伤过三回,有多痛他已记不清了,他只记得月湖畔沈晚眼中满是心疼,指尖轻点在他手心时,那一瞬间的心乱如麻与雀跃。

萧越将手搭在银针上,毫不犹豫地按下。掌心被刺破,鲜血顺着针流下,滴落在圆盘上。

鲜血甫一滴落到沟壑中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疯狂地向前流窜着,一圈又一圈,如同古老的献祭仪式。

萧越感觉心脏仿佛被人猛然捏在手中揉碎了一般,他身形晃了晃,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起来。

不过片刻,魂盘被血染成漂亮的血玉,但那银针还在不停歇地从萧越的掌心吸食鲜血。

时夜的目光看向门口,夜色已深,唯有雪在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