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冥残忍地笑了笑,“他听不到的,否则我怎么能踏入这间禁室?”

江凝心中顿时沉了沉。

按照计划,时冥比自己料想的先来了一步。为何偏生是今夜。

江凝双手紧紧抵着时冥的靠近,时冥一寸一寸逼近。

“何至于如此抗拒?难不成你要为他守身如玉?”

时冥似是发现了有趣的事。

“你以为他对你情根深重?”

“凝儿,我告诉你,从前他扮作柳衡,只不过是为了亲手杀你的哥哥。”

时冥顿了顿,挑起江凝的发丝在指尖绕着圈儿,如愿以偿感受到身下的人在发颤。

“后来他没有动手反而日日陪在你身边,不是因为对你动了情,而是因为他后来卜出你哥哥已无关紧要。”

“只要你做不了樾国皇后,弘定四年南樾王就不会为了你发兵西凉。”

“所以,自始至终他都在利用你!等你对他情根深种,他便毫不留情地抽身而退,连他的死也都是对你的算计!他要你心心念念都是他再无法与别人产生纠葛。”

“哈~忘了告诉你,‘柳衡’身死那日,他就站在离你不过数米之远的城楼上看着你哭得肝胆俱裂。”

江凝听到最后一句话,眼眸蓦地睁大了。

时冥捕捉到江凝的神情,心情很是愉悦。

“你以为他如今会在乎你?他是时月遥一手带大的,骨子里的凉薄一脉相承。”时冥鼻尖凑近了江凝的颈间低语,“念着他做什么,何妨与我同赴极乐。”

此时的时冥没必要对他说谎,所以江凝听了时冥方才的话,心中一寸一寸寒凉起来。

她虽然后来心中也明白时夜一直以来都是有目的的留在她身边的,可在听到时冥亲口说‘柳衡’身死那日,时夜就站在数米之遥外作壁上观她的悲恸时,她仍旧止不住有些发抖。

她从前还有一些微薄的希望——希望兄长的死只是时冥一手造成,与时夜毫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