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二十年如一日待在如此沉闷无趣的地方,恐怕早就变成一潭死水了。

不过,如今她要变成风,把这似水好好搅一搅。

打量过禁室后,不一会儿烛台上的半截蜡烛便燃尽了。

四周黑漆漆得也静得可怕,江凝寻了一处矮榻轻轻躺下。

她数日不曾好好休息过,如今被关在这里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所以躺下也不敢脱了鞋,也不敢叫自己睡得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一阵响动后门便被打开了。

江凝说瞬间清醒,手悄悄摸上头上的簪子,却仍旧不动声色地闭眼假寐。

有人打开了门,穿堂而过的风扑在身上,江凝里里外外都觉得寒凉起来。

来人步履很轻,衣物拖曳间窸窸窣窣的声响格外明显。

那人举着烛台,在矮榻面前站定。

江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一秒却感觉有什么罩在了他的身上。

不像是带着杀意来的。

她正思考间,听到烛台被放下发出的声响,然后她的脚踝便被人捉住了。

她瞳孔猛地一颤,几乎下意识就要踹过去,但那人只是脱了她的鞋,除此之外再没有动作。

但她能感觉得到,这个人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江凝暗暗蹙眉,他本以为进来的人是时夜,可是这一番动作以后,她有些拿不准了。

按理说,这条鱼要上钩,还没那么快才对。

江凝抬起手背遮着眼睛,假装睡眼朦胧地睁开眼。

她在看到面前有人时,先是撑着手肘惊惶地后退,在看清来人是时夜时,又开心地笑起来。

“时夜大人,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冤枉我的,我不是什么来历不明之人,也没有恶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