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只大肆宣扬我是妖,可若一旦见了血,矛头就会指向陛下是被妖物蛊惑,滥杀无辜的暴君。”

“当今天下四分,陛下独占三分,明明每日都辛劳得紧,怎么能被贯上那样不好的名头。”

萧越薄唇启合几下,将沈晚拥入怀中,才沉着声将话语说出口。

“你不用为我考虑。”

做暴君又如何,他一开始与暴君又有什么两样?

天下之人的死活,又与他何干?

哪怕杀尽天下人,哪怕血流成江河,只要沈晚好好的,就够了。

“那阿越听不听我的。”

“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一柄锋芒尽显戾气毕显的刀,就这样被收入鞘中。

身侧有响动传来,沈晚抬眸便看见萧越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放在手中扬了扬冲她一笑。

“今日有件好事与你说,你每日担心江凝,她的书信来了。”

“是阿凝!”沈晚眼睛亮了亮,她接过萧越手中的书信,封面用簪花小楷写着——阿晚亲启。

拆开后,沈晚看到第一行便觉得眼眶有些发酸。

见字如晤。

待这封信到你手中时,京都该已经是暮春了,几月过去,阿晚的伤可养好了?

如今我虽与你相隔万里,但仍时常想念,只盼阿晚也要想念我,但且莫为我忧思过度。

京都的桃花应该开得正好,兄长与人有约,但我不能亲手折一枝桃花送到兄长墓前,劳烦阿晚遣人替我折枝送去,江凝敬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