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听着萧越满是偏执的话,心头却不再是恐惧,而是止不住的酸涩。

“阿越,你不会的。”

“你已经知道放手了,便已经明白什么是爱了。”

沈晚仰头,用指尖抚去萧越温热的眼泪,瞧见他眼中满是破碎的麻木。

他小时候苦了很久,大概也从未掉过眼泪。

如今他为她,也已经流了太多的泪了。

沈晚微微起身,环住萧越的脖颈,低头一点点吻去他眼尾的泪。

“你总是让我恨你,可我怎么能恨你。”

“你小时候受尽苦楚,从未有人待你好过,所以你性子偏执得有些过分,我明白你与常人的爱恨都不同。”

“身不由己也好,亦或是我自己选错了路,我都不该让你患得患失。”

“所以无论是你将我囚禁在笼中,还是锁了我的手脚,我都从未恨过你。”

“你说要放我走,我为自己高兴,我更为你高兴。因为我的阿越,终于学会放手和释怀了。”

“你虽然贵为天子,可这一生得不到的东西还会有很多,若每一样都让你执念至此,终究会害了你。”

萧越仰头看着垂首吻她的沈晚,张了张口又忽然觉得千言万语都不必说了。

还好,这世间还有一个沈晚。

她知晓他的苦难,怜悯他的苦难,心疼他爱他。

他从前觉得上天从未眷顾过他,可原来上天将她送到他面前,就已经对他是莫大的眷顾了。

沈晚覆上萧越的唇,浅浅一吻后,她在漫天璀璨的烟火中冲他一笑,明眸善睐,一如最初的她。

“新岁吉祥,阿越。”

“以后,好生吃饭,好生睡觉,我的阿越要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