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的情愫如同一坛经年的陈酒,浅尝辄止根本难解其中意味。

雪势渐大,落在萧越的乌黑的发间,沈晚凝目瞧着。

这场雪仿佛一个谎言,让她与他朝夕之间便从青丝三千走到暮雪白首。

可事实上,横亘在她与萧越之间的事情太多,要如何白首?

“阿越,我好冷,你抱抱我吧。”

萧越垂眸看着沈晚。

她就像一株本该开在明媚春光里的花,此时不合时宜地在风雪中绽放,但严寒就快让她枯死了。

有那么一瞬间,萧越生出了一种放她走的想法。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

萧越将沈晚拥入怀中。

怀中的人双肩颤抖着,温热的眼泪滴落在萧越的的手背上。

“萧越,你放过我吧…”

萧越的呼吸一窒,她好像真的要碎了。

萧越用大氅紧紧拢住沈晚,又折下腰身吻去她的眼泪。

“我不会放你走的,就算是碎,你也要碎在我的怀里。”

夜里,沈晚发起了高烧。

梦里她没做什么鲜血淋漓的噩梦,也无关对未来的预知。

初时是父母与她一起缩在严冬没有暖气的出租屋里一起看窗外的烟花。

后来是东芜公主殿那方小苑中,萧越抱着从树上失足跌落的她。

那时一切都还没有开始,或者说一切美好本该刚刚开始。

沈晚这场高热烧了足足两天两夜,萧越传遍京城名医,用了什么法子都不管用。

但好在第三日时,沈晚额上滚烫的温度终于退了下来。

沈晚看见萧越眼底的乌青,别开眼问道:“我睡了几日?”

“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