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将头埋在萧越怀中抽噎着。
“你也有许多伤心事,可没有人听你倾诉,你怎么知道哭出来会好些?”
沈晚的话让萧越脑中有一瞬间的茫然。
是啊…他怎么知道的呢?
半晌,萧越有些犹豫地回答道:
“也许,也许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若你现在痛痛快快哭一场,以后再想起来这些伤心的事,记忆里便不是只有你自己在承受这些痛苦了。”
“你会想起来还有一个人也替你记着这些事。”
沈晚的心忽得紧了紧,她从萧越的衣襟间抬头看向他的脸。
“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沈晚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的眉眼,恍然发觉这个人其实很好懂。
他从深渊中爬出来,在那腌臜的泥污中历经的一切将他的爱恨嗔痴变得与寻常人不同。
偏执,狠戾,不计代价,充斥着血腥气。
但褪开那一层疯子的皮,依然能找到他身上最原始最洁净的的东西。
——那是爱一个人的本能。
即便不知道怎么去爱,但意随心动,他便也知晓喜你所喜,痛你所痛。
沈晚伸出指尖点在萧越眼尾下方那颗浑圆的泪痣上。
若这个人从小没有经受那些苦难,现在该是什么模样。
南樾的七皇子,若从小金尊玉贵养着,文韬、武略、品性都该不逊色与任何人。
若果真如此,那时的萧越又岂是天之骄子四字可以盖之。
“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就要亲你了。”
萧越捉住沈晚的手,眼里漾着笑意。
沈晚心一慌低下头,余光瞥见萧越胸口处一抹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