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抬手,跪在地上的宫人便会意噤声。

他立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苑中这一幕。

沈晚转过身扇尖点在萧越身上时才惊觉面前多了一人。

“陛下回来了。”

本该是极为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可落在萧越耳中,便是一声惊起多年痴妄。

沈晚拿着小扇的手刚要收回,小臂便被紧紧攥住。

沈晚诧异抬头,瞧见萧越的神色时,心不禁漏跳了一拍。

眼前这个人乌黑的瞳中,是压抑不住的戾气。

但这戾气与恨意或是杀意无关。

是一种压抑到极致后贲张的偏执与疯狂。

“陛下,你怎么了…”

萧越往前踱了一步,语气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你方才,说什么?”

沈晚感觉抓着自己小臂的手微微有些发颤,一时滞住。

“我说…陛下,你怎么了…”

“不是这句。”

沈晚回想了刚才的话,在萧越的逼近下不由后退一步又答道:“陛下,你回来了。”

萧越的眼神陡然幽深起来。

不知为何,一贯猜不透萧越想法的沈晚在那个瞬间突然读懂了萧越下一步要做什么——他要抱她。

而萧越也的确这么做了。

萧越揽住沈晚的腰将她深深揉进怀中。

“我回来了。”

罗扇坠地。

那句话平静的声色中,沈晚读出了萧越的执念。

血浓于水的至亲,是害他深陷泥沼的罪魁祸首。

而他在世间踽踽独行一程,即便已攀上权力之巅,心里也始终盼着有人能在深夜为他留一星灯火,对他说——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