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贯都这么可恶。

沈晚低着头,长睫在脸颊上投出一片浓密的阴影。

殿内寂静了太久,沈晚不禁抬了抬头,正对上萧越睇过来的沉沉的目光。

沈晚一滞。

那一眼所包含的情愫太过复杂,复杂到沈晚看不懂。

只不过呆立片刻,沈晚就看到萧越接下她手中的茶盏,凑到她的唇边。

“张嘴。”

沈晚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地张开了嘴。

茶水清润,减淡了口中的血腥气。

萧越端着凑到她唇边茶盏还没有撤走,沈晚便会意将漱口的水吐到了盏中。

紧接着,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轻擦过唇边,为她拂去了水珠。

沈晚被这个动作惊得猝然睁大了眼。

下一秒萧越冰冷的声音又响起。

“孤给你三天时间,养好你的病。”

“病秧子,可经不得孤的折腾。”

“这三天里,你好好想一想,把你是我的,奴隶,刻在你的脑子里。如果将来你忘了自己的身份,胆敢顶撞孤,孤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这句话配合着萧越阴郁的神色,沈晚莫名有些脊背发凉。

但是,萧越的要求,通俗来讲就是思想建设吧。

他是觉得她一个娇娇公主做不来活吗。

她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思想建设,谁还没打过工呢。

萧越和老板唯一的区别是,老板虽然阴险狡诈,但好歹遵纪守法。

而萧越是真正的法外狂徒。

“陛下,奴婢不需要三天时间。”沈晚如实回答。

早些让萧越满意,她便能早些去见江辞,也好早些从这命格里脱离出来。

萧越倏地沉下声:“你现在就在违抗孤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