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上,一道凉薄的视线盯着江凝离去的背影。
他拢了拢兜帽,正准备拾级而下,身侧突然如鬼魅般绕出一人。
那人声音不同于寻常男子的雄厚或是清润,反而稍显妩媚。
“怎么?国师大人心疼了?”
那一头银丝的人一双眸子倏地沉下来。
“未曾。”
“那你怎么不早些杀了江辞?害得我也要大老远跑过来。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呐。”
“时冥,我说过,在外面不要叫我国师,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西凉的人吗?”
时天下四国,唯有西凉擅巫蛊一道,以巫蛊兴国,所以也只有西凉才会有国师。
被唤作时冥的人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挑起一缕银白的发丝道:“我可没说西凉半个字,明明是你先说的。”
“不可理喻。”那被叫做国师的人微不可查蹙了蹙眉。
时冥闻言突然发狠将手中那缕银丝猛地一扯,恶狠狠道:“你还没回我的话!为何不早些杀了江辞?!”
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毕现,他直接掏出袖中剑斩断了被扯着的那缕头发。
“我早在信中与你说过,虽然江辞是早就该死的人,但是现在问题不出在他身上。他的生死,已经无法影响西凉的国运了。”
“那请问我亲爱的国师大人,问题出在哪里?”时冥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尚未可知。”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尚未可知?看来你当真是因为对那个女人心软了,你不杀,我杀!”
“蠢货。”即便是骂人,向来言简意赅的国师仍然面无表情。
时冥听了这句话,脸上神情一狠,“你倒提醒我了,何须那么麻烦,我直接杀了萧越便是!他才是西凉灭国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