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拨弄茶盏的手一顿,看向江凝

江凝不紧不慢起身,理了理裙摆,对江辞福身一礼,一边迈出回廊小亭,一边悠悠道:

“公主说,江大人是个妙人。”

“阿凝,你…”看着江凝扬长而去的身影,江辞无奈摇摇头。

……

轩窗透月,惨淡的光散在薄薄的锦被上,照出被一个难以安眠的修长身形。

萧越一头墨发散在枕衾上,乌黑的眸子被月光照得发亮,他伸出五指,在清冷的月辉中虚虚一握。

白天那温软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

原来沈晚不仅轻飘飘的,还那么软…

就像云彩一样。

花树下,少女绝色的脸颊在盈盈春光中更加明艳动人。比花香更怡人的,是怀中人好闻到几乎让他着魔的香气。

尤其让他感到雀跃的,是沈晚两颊上的红晕,是为他而生。

辗转难眠,萧越的每一寸神思都被今日花树下的那一幕填满了。

那是他与沈晚彼此清醒之时,不夹杂任何被操控的情欲,也没有任何邪念的,单纯的拥抱。

每每想到这里,萧越觉得胸腔中心脏跃动的频率就会变得很快,吵得他无法入睡。

以前的黑夜,他也常有因为伤口疼痛难以入眠的时候。那时所有人都睡着了,没有人会再想起他,不再有斥责、打骂。

浓重的夜色是他的保护壳,他蜷缩其中,只盼着夜色浓重些,再浓重些,他便可以安心地做自己的事情,哪怕只是躺着,也是欢喜的。

现在的夜晚,他有了不同于从前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