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鸟夜啼,夜风薄凉。

身前的小火堆是沈晚唯一的寄托与依靠。

明灭与温暖的火光下,沈晚逐渐昏昏沉沉睡去。

沈晚梦中惊醒后,她发觉身旁的萧越在不住地发抖,她立即伸出手探了探他的体温,一片滚烫。

沈晚眉心倏地一跳。

萧越因为背上的伤口有些失血,本就会体寒几分。现在越靠近深夜林间温度就越低,现在他耐不得寒又发起烧了。

这人明明才从一场高烧中苏醒过来。

到底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人,这么倒霉的男主角。

一点儿也不被命运眷顾。

沈晚扶着藤壁起身,又撕下自己一片衣角,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燃着的木柴,一步一步谨慎地靠近水源,将那布条浸了水,回来给萧越冷敷在额头上。

然后沈晚又从附近找了些枯枝添进火堆中。

入夜时分她浣好的衣物此时已经干了一大半,沈晚将萧越与她的外衫干的那一半罩在萧越身上,略微带了些湿润的那一半则铺开在自己身上。

萧越发着烧,身体时不时抖动,经常从藤壁上滑下去,沈晚只好将他放在自己膝头,以防他猛然倒下去磕到头。

两人蜷缩在一起互相取暖,这就样狼狈地度过了一夜。

沈晚睁开眼时,首先想的是——

真好,还没死。

然后沈晚低头一看,膝头上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萧越的白色外衫也不见了,只有她的粉色外衫随意搭在自己身上,面前的火堆也早已经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