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看着犹豫的沈晚,继续道:“只是一个寻常的物什,在江家人身上随处可见,公主也不愿收吗,还是觉得此物太过鄙陋”
江辞的声音中带了些不安。
沈晚见状,一把拿过江辞手中的锦带,安抚道:“未曾,大人多想了。”
江辞脸上展露出一抹浅淡的笑,“那便好。”
侧苑门口,萧越脊背僵直地立着,他看见沈晚接过了面前那人的束发带。而那个人的目光穿过满苑落花,温和的眉眼笑意不达眼底,正远远地向自己微微颔首行礼。
沈晚看见江辞行颔首礼的动作,有些疑惑地转过头,苑中只有簌簌下落的花瓣,并未看到什么人。
“江大人这是?”
江辞回转目光,温声道:“殿下,没什么,不过看见一只受伤的小雀罢了。”
“好吧。”沈晚对着江辞略微福身一礼,“天色晚了,大人早些回家吧。”
“臣,告辞。”
出宫的马车上,江辞从袖中取出那本名册,不动声色一笑。
太子今日想置他于死地,他便铤而走险将计就计,果然拿到了这本贪墨案的名簿,以此为筹码,汾河都堰一事,宦党便没有理由再支持太子党了。
去岁他巡案至青州,汾河都堰已经出现缺口,若今年都堰一事再让太子党揽去,那么下游的百姓,便不知要死上多上了。
良久,江辞敛了敛眸子,从袖中取出那盒药膏,放在指尖摩挲着,眸光浮浮沉沉。
朝中的事虽然让他身心俱疲,但好在事情尽在掌控中,现在超出他预料的,是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