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以竹兰自喻,你倒好,用那等甜俗之物自比,可见是个低俗之人。”
宋司鸾淡定的喝茶吃果子,非要等对方骂骂咧咧一大堆时,再插上一句:“既然如此,大人又自喻什么?”
对方被宋司鸾这么一问,又不好夸自己,便说自己不才,愿为崖上劲草。
宋司鸾点点头,评价道:“果然……不是人啊。”
周围又是哄笑,对方听出宋司鸾这是骂他,胡搅蛮缠道:“难道其他人自喻后也不是人?”
宋司鸾最不怕就是有人挖坑,与对方气急败坏不同的是,宋司鸾无辜道:“这就要劳烦你亲自去问了。”
这时候,忽然有人高声道:“他人自喻是谦虚玩笑,是自嘲疏解,又或者是心下往之。”
“唯独您以自喻识人,不见外物不见内里,不闻其声不解其意,只有偏见二字,可见识人不清。”
在场的官员还没出声,就看到隔壁跑来的一些披散着头发,喝着酒,要么光着脚,要么坦胸漏乳的“名士”加入了战场。
他们这些人持才放狂,最见不得曲意媚上,谄媚小人。认为读书学问就是读书学问,只要做官就是追名逐利。
和那些“大儒”们不同的是,“名士”们更加自由浪漫,文采斐然,也更加无拘无束。
自从傅西辞继位以来,名士们和大儒时常发生摩擦,两者都是文化上的领头人,不过一个是想讲家族绝学推成国学,入世进尘。
而另外一个则是避世退尘,只追求纯粹的文与画。偏偏这群人都是怪才,有才是真有才,笔杆子上堪称顶尖。
于是大儒们嘲讽名士只知道风花雪月,不知人间疾苦。名士们则觉得大儒沽名钓誉,没什么文采还偏偏玷污文学,用珍贵的学问去争权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