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着心口自我开解:
不是的,不是的。
他之所以为虞淮安动摇,只是因为利用了对方,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而已。如今既然知道虞淮安也在利用自己,他们二人便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
他只是如释重负罢了。
尽管如此,这种没来由的低迷情绪却一直持续到与老覃、周哥会合之时,甚至在商议下一步的策略之时都频频走神出错。二人揣测着他明显阴沉的面色,只以为他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坏消息,回去后各自担惊受怕了一整晚。
然而,老覃他们担心的“坏事”并没有发生,与之相反,一切都进行得无比顺遂。于是,在来到豫林的第四天,他们收拾好行装,踏上了最后一段归程。
“殿下,按照那位老护林人说的,翻过这座山就到南魏的地界了。”
老覃拿着他们这几日辛劳的成果——一张详尽的手绘地图,仔细确认着。
“嗯。”
许即墨没什么表情地应一声,率先驾马踏上崎岖的山路。他虽掩饰得极好,内心却与另外二人一般,为同一种微妙的情绪所充斥——急切、兴奋,却又带上了几分近乡情怯。
故乡。故乡——阔别七年,不知如今它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