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即墨看着他通红的眼眶,没再多说什么。
好在龚子卿一向冷静自持,没多久便平复下来,劝他快些启程。
“你真的不跟我们走?”
龚子卿虽有武功傍身,到底眼睛不大方便。将他独自落在北梁,许即墨有点不放心。
“不是一早就商量好了么。我在北梁能帮到殿下的,比在南魏还多得多。”
龚子卿的视线遥遥落在远山,那里是韩原埋骨的方向:“再说了他那个人生性爱酒爱热闹,若连我也走了,日后逢年过节,还有谁能陪他喝一杯呢。”
记起韩原以往一喝多就爬上桌子大声吆喝的疯样,许即墨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嘴角:
“你说的是。”
正在这时,龚子卿忽而想起了什么:
“对了殿下,我这儿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郭孚带着边防图逃出后,虽然因受伤耽搁了些时日,到底还是成功将图纸送至了陛下手上,您和阿原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坏消息是”
他的面容复又凝重起来:
“——是关于全公公的。方才我们的人去他房中没见到人,桌上只留了这个。您看”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许即墨拆开来,见是全公公的字迹。一读内容,却是越看越心惊。
“什么意思?!”
许即墨指尖不自觉用力,
“他”
龚子卿替他说完:
“全公公,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