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重要之物遗落在您住处的。趁现在还早,我去替您取来。”
重要之物?许即墨好生想了想——
华裳贵饰入不了他的眼,金银财宝又非他所求。机密的文件早已销毁,其他与北梁人事物有关的一切他都想摆脱已久,怎么还会有所留恋?可经她这么一提醒,许即墨突然又觉得,自己好似还真有想带走的东西。他沉吟片刻,细细向张亭亭描述了那东西的位置和模样。
“去取来吧,那柄苍云剑还有孤的玉佩。”
是夜,午时。
赵四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他原是京城禁军中的一员,数月前与其他禁军一同被裴钰遣来看守南魏世子。今晚正好轮到他与其他几人把守石室院前,而百步之外的宗祠外围还有着数十人随时待命。
说实话他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多精英人手,只为了看守一个手无寸铁的小白脸。更别说这小白脸似乎还规矩得很,反正自他们受命来到侯府,除了那次虞大人晕倒时这小子巴巴地追了出来,其余时候就没见他有过异动。
太子殿下有点过于紧张了吧。他在心底悄悄这样想着。
啊,差点忘了,从明天起,太子殿下就要改口称“陛下”了。如此至关重要的一夜,想来宫里不少人注定是“今夜无眠”,都在忙前忙后地确认明日登基大典的细节。毕竟是新皇上位这样可遇不可求的大事,整个京城都弥漫着一股隐秘的翘首以盼。
“唉,明天上午哥几个还要去殿前护卫,今儿夜里就不能让我们好生休息会儿么?”他忍不住抱怨。
“就是就是,”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从前咱们在太和殿轮值那会儿多好,日日能见着陛下,这升迁的机会不就有了么!现在天天跟这傻站着,又冷,又无聊。”
“诶我说,其实咱们用不着盯这么死,没看这世子还挺安分么?你们不是忘了,里头这位可是一贯被唤作‘草包’的,就是没咱们守着,谅他能翻出什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