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许即墨终于又如愿以偿地让虞淮安留了下来——虽然双方都显得有些拘谨,虽然同卧的小床上又空出了半个人的距离。
许即墨不敢太过逾礼,上半身规规矩矩侧躺着,下身一捞将虞淮安冰凉的足夹在自己小腿之间。虞淮安小小地惊了一下,却也不敢挣得太明显——
许即墨这个人,明明说了不爱他,刚刚却又那样缠绵地吻他,害得他此刻心乱如麻,完全不知该怎样拿捏相处的分寸。
那厢,许即墨也在懊悔自己唐突,一时室内寂静无话。
“即墨。”虞淮安侧躺着与他面对面,一双淡色的眸子澄澈如水:
“这些年你在北梁,可曾有过开心的时候?”
许即墨还未开口,对方又看着他的眼睛补了句:“我说真心的。”
许即墨敛了眸,想起他与面前这个人曾一起度过的好时光——
听雨煮茶、围炉夜话、投壶赌书、还有春盛时节,他每日都会在去见对方的路上为他摘一朵花。
“有的,”
他顿了顿,直视虞淮安的眼睛:
“有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惜千方百计也要回去?这句话虞淮安没有问,也不必问。
身在高位如他们,身上背负的比旁人想象的要多得多。国家的运数、子民的安危、祖辈的荣誉、族人的倚仗这些条条框框早已融入他们骨血中,是他们之所以为他们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些条框将他们捧至高处受人景仰,却也注定了许多事情不能为他们的自由意志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