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雪地里跪了太久,久到身体各处好似都失去了知觉,只有咳嗽时牵起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裴钰说明天要处死许即墨。明天就
虞淮安看了看已然暗下去的天色——距“明天”不过几个时辰。天亮之前,他还会再见我吗?就算我求他,他真的,会放过即墨吗?
或许裴钰说要他时,自己不该反抗的对吗?若是现在进去求饶挽回,一切还会好起来吗?
今年的冬天真的太冷了,冷到虞淮安的心脏都木然起来。
“咳咳、咳咳咳——”喉间不由自主地爆发出一阵咳嗽,虞淮安终于忍不住捂着胸口躬身,一只手无力地撑在地上。
突然有谁从旁扶住了他,并不雄浑的声音满是焦急:
“大人,大人!!”
虞淮安恍惚了好一阵,失焦的视线勉强能看出对方的嘴一张一合在说些什么,耳朵却像塞了棉布一样,嗡嗡的什么也听不清。
他胡乱地向前摸索两下,冰碴子似的触感给苏公公冻得一哆嗦。
“你你说什么?”
虞淮安努力地组织着语言,却是气若游丝。
苏公公此时也见出他状态不对,慢声慢气地又重复了一遍:
“殿下已收回成命,虞大人可以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