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淮安面上还有些怔忪,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招他”了?他疑惑地看向许即墨,却见对方生硬地避开自己的目光,耳尖泛了点可疑的红。他视线一转,看到两人仍交握着的手,一只纤白修长,是他自己的;另一只肤色稍深些,带着伤痕与薄茧。那双手虞淮安熟悉得很,炙热而有力,抱着人的时候给足了安全感,只是在“某些时候”,上面的薄茧磨得人受不住
思绪不可控制地朝着奇怪的方向偏移,虞淮安莫名其妙回想起某人惯爱压着他舔他的耳垂,哑着嗓子冲他说荤话;也会在虞淮安被欺负得泫然欲泣时莫名顿住,随即咬牙切齿地警告一句“别招他”。
虞淮安“腾”地一下红了脸,烫到一般放开对方的手,突然就领会到了对方说的“招他”是什么意思。
之后的时间于两人来说都是煎熬。虽然尴尬到不行,可洗到一半的头发总不能放着不管,许即墨和虞淮安各自红着脸沉默着继续,一时室内只余“滴答滴答”的水声。
待得虞淮安帮他将头发擦干,又无比自然地想替他换不小心沾上水渍的衣裳,许即墨终于忍不下去了——
“虞淮安,”他用没伤的那只手揪住对方的衣襟,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虞淮安被他勒得喉头一梗,却还是无辜地举了举手中衣物,柔声道:
“给你换衣服啊你现在不想换?不想换没关系。还是,你想自己来?”
“不是问你这个。”许即墨的眼神愈发阴沉,“我是说,这些时日,你把我关在这里,究竟是想做什么??”
虞淮安脸上的笑容淡了,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他倒是想同许即墨解释,只是他估计以二人如今景况,他若说自己“只是想护许即墨周全”,恐要换来对方一顿奚落嘲讽。近日以来他虽装得极好,却也并不真是那没有感情、不会被言语所伤之人。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这番有口难言的神情落在许即墨眼里,却成了暗地盘算、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