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最喜欢公平。既然我有马而诸位没有,那么我先给你们一点逃跑的时间。我数二十个数,你们使劲跑,等二十个数之后再叫我追上,就别想我手下留情咯~”
他摩挲着雕弓上的纹路,不紧不慢地数起来:
“一,二,三,四”
许即墨拔腿就跑,跑时没忘了拽一把绛珠:
“快!!往树多的地方跑!!!”
虞淮安和裴钰闻讯赶来的时候,猎场中已伏尸数人。而裴玘在轻轻松松射杀几人后,便一心追击许即墨,与他一同不见了踪影。
猎场不大,却也不算小,虞淮安沿着林间血迹一路策马狂奔,心中除了许即墨的安危全然顾不上别的。跟在后边的裴钰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他早知裴玘是个不成器的二世祖,平日里赌钱狎妓的事没少干,每次都要他这个做皇兄的给他擦屁股。那些倒也罢了,谁曾想他这次竟做出狩猎活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传出去该如何向百姓交代?!
正想着,前面的虞淮安忽然勒马,不确定地看向左边某处——就在刚才,他好似听见了箭矢破空之声。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那边又是“咻——”的一声,紧接着隐隐传来裴玘的大笑:
“哈哈哈,许、许即墨,你再跑呀,你都不知道你现在慌不择路的样子有多好笑,哈哈哈哈哈”
“操——!!”
许即墨骂了一声,跌跌撞撞爬起来继续向前跑。
方才为了躲避裴玘那一箭,他就地滚入一旁的低洼,蹭了满身泥。他的肩膀中了一箭,箭头还插在肉里来不及拔,早先在大理寺受的伤再次裂开,血液混杂着汗水往外淌,两腿都已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