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怪罪起来,自然有我顶着。”虞淮安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一边给出承诺一边从怀中掏出钱袋,掂量掂量干脆整袋塞进对方手里:
“阁下就当是卖虞某一个人情。都说‘凡事留一线’,世子罪不至死,阁下此举也算是积德行善了。对了,还有里边那具尸首替他寻个地方,早日入土为安吧。他虽与我北梁为敌,却实在算得上是忠勇之士。人都死了,还要这般折辱做什么呢?上头若问起来,就说是我吩咐的。”
狱卒犹豫一番,到底是敌不过那一大袋银元的诱惑。再者,尊贵如宁南侯,他的命令可不是他们这等小角色违抗得起的。他唯唯接过,弓着身子一路小跑地替虞淮安办事去了。
狱卒的身影甫一消失在转角,虞淮安便像是气力用尽了似的,贴着墙根缓缓地蹲坐下来。
他颓然地把头在膝弯里埋了半晌,忽然就好似有些明白了,当年裴钰对他说的——他与许即墨“注定是死局”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
虞淮安苦涩地笑了两声,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沿着他的脸颊滑下来,可他心绪乱成一团,没能察觉到。
假的——
那些柔情蜜意,那些海誓山盟,全都是假的。是许即墨为达目的,编织出的一场绝美的梦魇。虞淮安心甘情愿地一步步走入他的网,直到那迷人的幻象破碎之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耽溺其中的,竟只有他自己。
“许即墨你好狠的心。”
可是怎么办——
虞淮安的手不自觉地揪上胸口的布料,那一块不知为何痛得他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