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虞淮安平日都是自己束发,但帮别人还是第一次。许即墨乖乖坐在铜镜前任由虞淮安动作,眼睛却情不自禁地借着镜子打量对方。
从前他同三皇子裴玘等人厮混时,偶然听对方提过一句,说虞家那位小侯爷虽是男子,却因自小生得美艳,被宫里不少人私下称之为“虞美人”。彼时许即墨对虞淮安虽没什么好印象,对这个诨名倒无法反驳。只是,或许因为昨晚没休息好,镜中虞淮安那张姣好的脸显得有些苍白,只有眼尾泛着微微的红,透出些病态的脆弱意味。
然而,一联想到虞淮安没休息好的主要原因,许即墨的脑子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对方一脸潮红攥着他的衣领喘息连连的样子。他登时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后背不自觉绷紧了,生怕再想下去在当事人面前起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反应来。
“那个”许即墨做贼心虚地瞥了眼虞淮安颈上红痕,那是他昨晚不小心留下的,“身上还疼吗?”
虞淮安拿发簪的手顿了顿,显然与他回忆起相同的事情。
“没事。”
“”
许即墨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新婚夫妇第二日都会面临如此尴尬,反正他是一秒都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哥哥怎么了?”他干脆挑明了问,“瞧上去脸色不太好。”
“有么?”虞淮安短暂地笑笑,“许是累着了。”
许即墨想了想,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向昨天晚上:
“是啊,那些金鳞卫大半夜搞出这么大阵仗,谁还能睡得踏实?我也是第一次同他们打交道,那些人的眼神好凶,可怕得紧。”
虞淮安飞快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并未像从前一样,在他扮可怜时体贴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