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正是宫中排班预备早朝的时刻。户部尚书何大人第无数次扭头张望,终于在看清那策马而来的人后松了口气。
“终于来了啊,虞大人。”他往边上挪了挪,给自己这位年轻的同僚腾出位置:“看您这行色匆匆的又是直接从白马寺来的?”
“是啊。”虞淮安道了句谢,顺势站入队列里。
方才他披着星光从城郊一路策马过来,吃了一肚子风,这会儿禁不住低低咳了一阵,才接着回答何大人的问题:“出来时恰好碰上住持,同他聊了两句,差点赶不及了。”
何大人看着他,眼神带点探究:“之前我就想说了,您您对那位世子殿下是真上心啊。”
虞淮安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您不知道啊,宫里都传开啦”何大人压低了声音:
“听说您这几日连家都没回,日夜在白马寺中为南魏皇后诵经祈福。您与世子交好这个大家都知道,但您这爱屋及乌也太那白马寺离宫中遥远,我看您每日来回奔忙,为了个非亲非故的女人,人都憔悴了。说句不好听的,您做这些,世子殿下承您的情吗?”
“也说不上什么承不承情。我只是”虞淮安无奈地笑了笑,不知怎么同他解释。
他对神佛一类倒也不是真信,只是心下无主,总觉得要做点什么才安生。自打那日许即墨当着他的面摔了匣子,他便再也没去过听雨楼,连带着侯府都很少回了。他为自己找借口说事务繁忙,实际上连他自己也不愿承认,他是带了点逃避的心理。既不想去回忆许即墨那些伤人的言语,也不知该如何缓和与对方糟糕的关系。
正在这时,前头一人像是听见了二人的谈话,转过头来悄声道:“两位大人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