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虞淮安想了想,露出个无奈的笑容:
“旁人都说我异想天开,我自己又何尝不知?你就当这是我有生之年为之努力的一个愿景吧。毕竟,‘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我效忠的,不是一姓一家的皇权,而是这天下苍生——至少我一直是这样相信的。”
许即墨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没有说话。他头一次意识到,除开虞淮安与他立场敌对这一点,自己对这人,应当是欣赏、甚至佩服的。
他温柔地替虞淮安挽去耳边的碎发:
“如果你——”
“不,没什么。”
他意识到自己失言,及时住了口。天知道,方才听见虞淮安那番话,他心里想的居然是——
如果你,做我的臣
撇开这些个复杂的政事不谈,两人在桐门的生活可谓“快活似神仙”。许即墨骨子里虽冷血,却从不吝于做面上功夫。他长得讨巧,又是个善于拿捏人心的,没多久便顶着“虞大人远房表弟”的名头博得了一众男女老少的喜爱。谷雨虽历来看他不惯,但也发现自从许即墨来桐门之后,虞淮安身边终于有了个能管的住他的人。有许即墨盯着,虞淮安不得不日日早归早睡,吃饭喝药皆有定时,下雨有人撑伞,降温有人披衣,全轮不上谷雨操心。谷雨虽然感到欣慰,心中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自从来了桐门,这两人的黏糊程度又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简直像是——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简直像是“小别胜新婚”一般。
谷雨为自己这个念头恶寒了一阵,回头再想却越发觉得贴切,从此一看见二人同频出现,眼神都有些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