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
裴钰忽然出声唤他。
虞淮安转过身,见裴钰一袭红衣站在原处,眼神与夜色一般阴沉:
“不要相信他——孤告诉过你的,这个人,信不得。”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虞淮安瞟了一眼许即墨,没有说话。
许即墨的下颌紧了紧,却是轻笑出声:
“淮安他信谁、不信谁是他的事,我想他自能定夺,不劳殿下费心。倒是殿下您,大喜之日还有功夫过问这等私事,别说我家哥哥介不介意,新娘子在屋里怕是要等得不耐烦了吧。”
他特别加重了“大喜之日”与“私事”两个词,像是刻意在提醒裴钰,以他如今的身份来插手虞淮安之事是有多么不合时宜。
裴钰显然也听出来了这层意思,面色变了几变,却终是眼睁睁看着二人离开,没有再说什么。
从离开东宫到坐上马车这一路上,许即墨一直冷着张脸一言不发。虞淮安直觉他心绪不佳,以为是方才与裴钰那场针锋相对令他不快了,正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对方却冷不丁语气生硬地开了口:
“还难受么?”
“嗯?”
虞淮安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问你还难不难受。”许即墨皱着眉,连关心也别别扭扭的:“不是一喝酒就头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