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想起经纪人说这段话的神情,戏谑加上揶揄,基底是善意。
叶形轻轻叹了口气。
“一年值得庆祝的日子有那么多,所有人都做着类似的事,”类似的、与叶形丝毫无关的事,“只有生日,是完完全全、只围绕着我的节日。”
陆于则安静地听着,不置一词。叶形的独白毫不严谨,充满着虚荣和漏洞。全世界同月同日出生的人数万以计,从来不会有哪一天真正属于某个人。
一日的聚焦和关注,他至少在一些人的心里留下了印记。
叶形不愿意承认这是自欺欺人,或者借着某种名义假装受到了关注,实则无人在意——不是吗?他连粉丝私信都没收到,大部分给他私人或工作号码发消息的人只是接到了日历提醒,那甚至不用人为手动输入。
他与陆于则对视,低语道:
“可是现在,我突然觉得,这些都……无关紧要了。”
叶形交握双手,感受着指缝间的压力,握紧。
就像说给自己听,再往后是转折,接着——
“原本我都忘了,今年的生日,”他苦涩地笑道,“真的,一丁点都没想起来,”放缓语气,“结果你来了,提醒了我,今天是往年的我会提前一周开始做白日梦,幻想它会如何来临的日子。”
陆于则看着他,看上去十分难过。
“然后我打开手机,看到了和往年一样的消息——也许少了一些的祝福。”
叶形絮絮地说,措辞逐渐混乱,越来越语无伦次。
“所以很奇怪,”他纠结着,毫无头绪说到哪里,朦胧的情绪统统倾泻而出,“我在想,如果你今天没来的话,会不会几天后,甚至几个月后才发现……”真夸张,他两颊越来越烫,“但是你来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