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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祝青青认真的眼神,心一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他伸手摸了摸祝青青的脑瓜顶:“傻丫头,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主持祭祀,非主持发节礼可比,这次二叔二婶铁了心不肯让权,第二天便找来了族中说得上话的老人们,一起围攻方廷玉。

三老太爷九叔公们团团围坐,苦口婆心地劝方廷玉。

“廷玉,你年纪还小,除夕祭祀这么大的事,万一出点纰漏,怎么对得起祖宗?也不吉利。”

“九叔公,年纪小就一定不稳妥吗?我爷爷主持祭祀那年才十五岁,比我还小两岁呢。”

他反将一军,拿出爷爷坐镇,九叔公只好换一个借口。

“这事儿不合规矩,还有你二叔在呢。”

“二叔再大也大不过我爹去。”

“原本是该你爹的,可你爹人在外头,这才让你二叔代他主持嘛。”

“要是我爹不要二叔代他呢?”

听了这话,大家一愣。方廷玉狡黠地一笑,从袖子里摸出一封信:“我爹的信,信里说了要我代他主持祭祀。”

早在出事那一晚,他辗转难眠,就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夺权来保护祝青青。

争夺发节礼的权力,争夺主持除夕祭祀的权力,为祝青青争夺身为孙少奶奶在家里和铺子里的大权……

第二天,他就偷偷给身在热河的父亲写了信,在信里请求父亲授予他主持除夕祭祀的权力——这是他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份给父亲写信,往年都是奶奶口述,他执笔,顶多在落款前写一句“儿廷玉谨祝父亲大人身体安康”。

多年以来他和父亲的关系胶着,对这个父亲,他既陌生又亲近,既仰慕又畏惧。但如今为了青青,他只好硬着头皮什么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