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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青青,过来。”他懒洋洋地说。

祝青青有些莫名其妙:“干什么?”

方廷玉伸手,帮她把袖子一点一点挽起来,直挽到手肘:“袖口都让露水给打湿了。”

祝青青“哦”了一声,转身继续采荷花茶。

总共就放了几十个茶包,太阳升起来时就采完了。方廷玉问祝青青:“回家去还是怎么着?”

祝青青跪坐在船上剥莲蓬,莲蓬是刚刚才采的:“这么好的天气,这么好的风,回去怪可惜的。划船游湖吧,午饭时再回去。”

方廷玉撇撇嘴:“反正不是你划船。”

祝青青充耳不闻,假装没听见,举目远眺:“啊,此情此景,不由得让我想起一首诗来。”

她一边剥莲子,一边就着莲子落地的节奏念诗:“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念完诗,方廷玉问:“这是一首思念情郎的诗?”

祝青青十分惊讶:“哟,我徒儿出息了,都听出来这是在思念情郎了。”

方廷玉忽略她话里的讽刺:“这情郎不是个好东西啊,思念他干什么?”

“怎么不是好东西了?”

“望郎上青楼……他都去青楼了,还能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