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苏最懊恼的,就是喝酒从不断片。
最讨厌的,就是醉酒之后的一系列反人类行为。
她脸皮薄,醒来之后赖在床上不肯起,这一刻她是祈祷季司衍回公司上班的,但偏偏这人也赖在家里不走。
云水居不像绛纱公馆那样隔音,她趴在床上,听见了歪头厨房的一系列动静。不是锅盖掉地上了,就是什么窸窸窣窣的乒铃乓啷的声响。
不知道季司衍究竟在捣鼓什么。
但只要一想到昨夜又是喊哥哥又是喊老公的,她就没那个脸出去面对他。
眼看就到饭点了,外头的动静也逐渐消失,沈流苏捧着手机刷微博,刷烦了又抱着被子滚上那么一两圈,就在翻得起劲儿,形象尽失时,卧室的门倏然开了。
季司衍穿着一身黑色家居服,两手的衣袖高高挽起,露出两条手臂,手臂青筋明显,一看就特别有力量。
他半倚在门板,一只手掌扶着门,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流苏,似笑非笑:“你还挺……神清气爽。”
沈流苏默然,眨了眨眼,十分尴尬地瞪开卷成虫的被子下床。宿醉醒来时有些难受,她绷着一张脸走到季司衍面前,明显听到他不轻不重地嗤笑了一声,她抬眼瞪他,他却宠溺一笑,推着她双肩进了卫生间。
“午饭已经做好了,洗漱完过来吃。”他很识相地没提昨晚的事儿,顺带替她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沈流苏歪了歪脑袋。
他这反应不对啊,难不成过了三十岁生日,变得成熟稳重了?
照以往,他指定要就着昨晚的事儿好好调侃她调侃到她恼羞成怒才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