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鼓足勇气推开门,却什么也没看见。
迎接她的依然是前几日离开时场景,桌椅小床、台灯书本,所有陈设毫无变化,连窗户缝隙里透进来的寒风都未能将桌上那本《rciarbitration》翻过一页。
说不清是遗憾还是放松,她先前那股焦急忙乱的心思已然散去,双肩下沉,身体变得缓慢而迟钝。
“痴线……”她嘴里小声咕哝着,不知是在骂自己胡思乱想,还是骂刚才那位雪地里“放暗器”的恶作剧之王。
宿舍房间窄小老旧,经年失修的木质地板踩上去嘎吱嘎吱地响。燕妮反手关上门,将全屋的灯都拧开,放下背包之后便坐在写字台前发呆。
本以为自己会想起半年前的旧故事,从而勾出感慨万千,但其实她脑中空白,内心宁静,搜寻许久竟然找不到缘由去回忆。
她只能敬佩自己足够冷血,走出一场山崩地裂的爱,也只需要一百零一天。
“算了……”她低头,随手打开书房写字台的抽屉,却发现抽屉被人施了魔法,原本只放着那只白色纸袋的抽屉里,此刻被塞满了整整齐齐、崭新如一的英镑,数量多得将要溢出来,更多到她思维断层,一时之间根本无法估量数额大小。
所谓数不清的钞票,大概正是如此。
“痴线!”她再一次低声咒骂,眼泪却不自觉落下来,一滴又一滴接连不断,浸湿了展开的书页。
自层层叠叠的钞票底部,翻出那只临行前陆震坤特地托梁家劲送与她的白色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