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你个肺,少拿勾引女人那套对付我,我对你没半点兴趣。”
“阿劲,话不要讲太绝,不试试怎么知道?”
“痴线,我晚饭都要吐出来。”
两人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居然在天亮时分似孩童般笑闹起来。
原来大家个个都身披荆棘,满身疮疤,由痛苦亲自教导,早已学会一笑泯恩仇。
最伤人的不是人,永远是逼人的生活。
到后来,天彻底亮起来,太阳高升,海水沸腾,又是全新一天。
陆震坤与梁家劲一道喝早茶,悠悠闲闲,如同两位白发退休老人,镇日无所事事,只剩一口吃。
等回到榕树湾别墅,已经临近中午,别墅内空无一人,领陆震坤感到深切寂寥,仿佛一瞬间被世界抛弃,连金钱都不起作用,买不来热闹与亲切。
他不自觉走到燕妮卧室,推开门,房间内陈设未变,她的书本、茶杯、钢笔,一应聚在,她的行李过于简单,简单到令他产生她仍在此处的错觉。
陆震坤走到燕妮书桌旁,随手翻了翻她留在桌面上的课本,口中低喃,“这世上还没有我陆震坤离不开的女人…………哼,你以为你是谁?”
人去楼空,答案自然无处获取,等待他的只剩下漫长无边寂静与经年不变的盛夏烈日。
他低头,嗅了嗅衬衫上残留的烟和汗的味道,连自己都嫌弃,原本向燕妮的浴室走,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回到自己那间,脱光衣服之前熟练地拧开收音机,听“黑马王子”唱失恋情歌,低沉声线伴着流水声,愈加柔情似水,缱绻轻柔,一字一句勾人心事,“知不知当你走以后,并没有依依不放手,只管更专心更紧张工作,没有哼一声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