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伤心,他一贯认为自己铁石心肠,绝不为世俗情感掉一滴泪,但等到今晚,失落感随夜幕一道压在肩头,他竟然痛到直不起腰,只能靠双手撑住栏杆,才勉强撑住这一夜的体面。
送出钥匙的时候他就猜到有今天,却没想到这一天到来时,他仍然抵抗不住挫败狂潮,撑不起一段破碎真心。
“叼你老母——”他恶狠狠、咬牙切齿,对住个无尽夜空骂。
半支烟也弹到半空,落到草坪,火星四溅,恨不能引出火灾,将半座城都烧毁才解恨。
而燕妮回来时,身上已不见那只帆布包,鸭舌帽也不知去了哪里,长发依旧披散着,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直到她走在黑漆漆楼梯间,正疑惑今晚为何九点便熄灯时,忽然一声阴森森提问,惊得她魂都要飞走,“你去哪了?到半夜才回?”
燕妮捂住胸口,摸索着找到开关,“啪嗒”一声,走廊连同楼梯间顺势明亮刺眼。
她这才看清,原来是陆震坤伸着长腿坐在最后一节楼梯上,一张英俊的脸写写画画都是对她的不满,不知今晚发什么神经,要向她“兴师问罪”。
燕妮晃一晃手腕上不存在的腕表,提醒他,“现在还不到九点,距离半夜还有三个钟。”
“你去哪了?”他依旧坚持问。
“去看医院看宝珠同bb。”她确是才医院待够两个钟头才出发去开保险箱。
“哼,真是姊妹情深。”
“多少有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