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梅却在心甘情愿饮“苦”,似乎苦中作乐,吃苦受累才是成年人应当拥有的精神世界。
阿梅放下咖啡杯,香艳口红仍然一丝不花,“我听说你同其他女孩都不一样,你一心一意要读书,还想去英国念名校。其实……我最羡慕你这一点,目标明确,头脑清醒,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听说?听谁说?梁家劲吗?”燕妮抽出桌上纸巾,擦一擦嘴角,眼底含一汪笑,闪闪烁烁似水光,若有若无,“不要紧,你说,我不该打断你。”
阿梅叹一口气,决定更换方式,从头再来,于是沉下脸,换一张严肃面孔,语重心长似长辈,不,应当说是过来人,“看得出来,阿坤很中意你——”
听到这里,燕妮抿嘴去喝饮料,内心只觉得滑稽可笑,仿佛正亲生经历俗烂电视剧情节,陈词滥调讲了又讲,眼泪欢喜说来就来。
但她不敢笑在面上,怕刺激对面“正室大婆”,遭遇咖啡浇头等公然羞辱。
阿梅没在看对面,她正沉溺往事,在大脑编造的甜蜜故事里幸福得无可自拔,“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才十四岁,吃不饱、穿不好,口袋空空,镇日还要挨打受困,同现在的坤哥、尖东坤相比天差地别。不过那时候大家都好衰,互相都不嫌弃,日子过得反而比现在轻松。”
“嗯……”
“我大他六岁,他原本叫我梅姐,可是我同他讲,我不想做他阿姐,我一心一意只想做他的女人。后来他在太平山顶发誓,等他出人头地,一定娶我回家,让我过上等人生活……”
“不错,青梅竹马。”燕妮慢慢嚼玻璃杯上用以装饰的柠檬片,享受着酸到极致的柠檬滋味,同时回想曾几何时,也是在太平山顶,陆震坤远望夜空,如同雄孔雀一般向她展示他自以为是的魅力。
果然男人都是无聊分子,反反复复只会一招。
只可惜女人都是简单动物,反反复复为同一招数陷落自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