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圣保罗布道医院。
六楼icu住两位死对头,雷耀东身上还插着管,花钱吊住最后一口气,孙达光已经盖白布,等生前好友做最后道别。
赵五爷同字头几位有头面的大佬都在,坐孙达光的高级病室内饮茶谈话,听见脚步声个个抬头看,仿佛等新皇帝登基。
“阿坤,正好你来,同阿光道个别。大家兄弟一场,有今生没来世。”仍是赵五爷先发话,十几天不见,老爷子又憔悴许多,显然癌症让他生命的最后时光并不好过,满头白发满脸褶皱,眼皮也耸拉,初一看与睡天桥的垃圾佬也没区别。
只是身边还站一个瘦高后生仔,显然是太子爷,特意带过来见一见大场面。
陆震坤点头打招呼,“五爷。”
随即缓缓走到床边,拉开白布,露出孙达光那张已经被缝合完整的脸。
他注视许久,心中默念,“但愿你来世不要遇到我。”不带丝毫愧疚。
继而拉上白布,走到人群中央。
他的西装与白衬衫显然出自西岭街意大利裁缝的手,与肌肉线条严丝合缝,衬得他笔挺好似一棵松,狠狠扎在默然无光的人群里。
他问:“耀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