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年一贯天真,现在还有空爬到她身边,问她,“你饿不饿?我口袋里还有巧克力糖。”说着,真从校裤口袋里掏出两颗瑞士巧克力递到燕妮面前,“是白巧克力,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两人都成阶下囚,前途未卜,他仍然有心挂念她中意或不中意。身边人唯有孙家栋能在枪林弹雨中自顾自跳起罗曼蒂克舞。
燕妮就算是铁石心肠,当下也有触动。
她勾起嘴角,真心去笑,伸手从他掌心轻轻拿一颗白巧克力,“你也吃,这种时候保存体力最重要——”
可惜话还没讲完,三五壮汉便破门冲进来,其中一个酒气熏天,横肉满脸,只差把“恶”字写在头顶。
然而为首的人命令手下开灯,强烈的光刺得燕妮睁不开眼。
好不容易适应光线,燕妮半眯着眼,勉强看清蹲在孙家栋面前的男人。
意外的是,这人虽然眼角有疤,牵拉着整个左眼都向下吊,其余五官却拼拼凑凑,组装出一张十分和气的脸。
他的话不多,但分量重,一张口根本不容你拒绝,“你老爸有话同你讲,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同你老板提要求。”
简直善解人意,宽容大量,哪里像绑匪?
然而轮到他身后那位肉山肥佬讲话,风格又大不一样。
肥佬手上的通讯电话,天线已经拉到最长,等二十秒,电话接通之后递过来,“乌鸦哥,电话通了。”
原来这就是乌鸦——
燕妮从梁家劲与陆震坤之间的只言片语里听说过乌鸦这个名字,陆震坤“求贤若渴”,乌鸦拒绝再三,几乎就要上演刘备三顾茅庐等诸葛亮出山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