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她终于迈出右脚,半步距离而已,她便似突然间腰疼,不得不撑起孕肚,停下脚步。
“唉……”门内门外,都听得见她的哀怨叹息,但到最后,也不过是一声叹息。
她默默拉上房门,就当自己今晚当真是头痛,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谁叫她天生就将自己摆上弱者岗位,生来只为追逐爱情,巴不得忍辱负重,用以换得旁观者泪水。
仿佛这已是女人生来最大价值。
而原本最应当听见这声叹息的人,早已经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拥有好梦酣眠,哪里有时间观赏怨妇恨春?
男人天地广阔,只肯为肉体快乐花费半个钟。
做戏做全套。
燕妮陪阮宝珠到医院,看医生,再取止痛药,再回到车上已经是凌晨三点。
两姊妹一同坐在车后座,燕妮看着窗外,尽量使自己大脑空白,宝珠盯着副驾驶椅背上的皮革纹路,显得心事重重。
终于,宝珠等不及先开口,“从小爸爸就更宠爱你…………”
“我?”燕妮回过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更宠爱我所以心情不好赌输就打我?我都一直以为我是他放松心情的玩具,没想过原来这是他在宠爱我……”
越讲越讽刺,燕妮简直要笑出声来。
宝珠说:“至少他肯为你花心思,不像我,他眼里,我只是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