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线,什么靓坤?谁敢再叫我砍死谁!”他最恨同辈人用“靓坤”开他玩笑,从前有人建议他去“红太阳”做鸭,三分钟后就被他打到神智不清,趴在地上求饶。
陆震坤摁灭香烟,起身站到破破烂烂的旧窗户前,“阿劲也同我讲,孙达光的人昨天找到他,出一百万买我的消息,看来是五爷发话,叫阿光做事,不过五爷居然选阿光?我都想不明白,阿光头上没有一根毛,五爷怎么会选他?”
阿梅说:“又不是选美,选阿光不奇怪。五爷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肯定要为子子孙孙做打算,你太招摇,选你,五爷估计怕他个宝贝儿子没饭吃,阿光看起来多牢靠?闷头干事的老实人,又懂交际,肯吹捧,不知哄得赵家明几开心,五爷当然要选他。”
“老实?”陆震坤舒展四肢伸懒腰,嘴角挂一抹漫不经心的笑,瞥一眼阿梅,“你信不信,阿光从头到脚趾,只有那只蕉最老实。”
“哈?你又知道?”
“男人最了解男人,我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他——”说到这里,这双“火眼”向外望去,望见隔壁厂房大门向外开,露出内部一张床同一系列摄影仪器,还有导演同助理,个个走来走去忙到脚不沾地,“最近都流行到这种地方拍三记片?还是大家都爱看野外戏?居然跑到这里来拍,吵得我十点就醒。”
“我怎么知道?男人有哪一个不是变态?中意看人同鬼做事我都不意外。”阿梅伸手摘掉陆震坤手里的烟,随即摁灭在垃圾桶边缘, “少抽烟,我怕你年纪轻轻同五爷一样得肺癌。”
“那不是正好?早死早超生。”陆震坤嘻嘻一笑,带出少有的孩子气。
阿梅再度心思荡漾,对他的怜爱又多三分。
直到一辆黑色丰田车开来,停在厂房门口。
车门被拉开,两个古惑仔一左一右架着一名穿校服的少女,半拖半拽从车上下来,一边骂一边艰难地往厂房内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