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下的“接待”系一把捞住他,大喊,“家珍,家珍!阿坤受伤!快去手术室!”
原来是一间地下诊所。
一位穿真丝睡袍烫大卷发的女人从黑暗的底色里透出来,仿佛一片叶,徐徐飘到陆震坤身边。
“阿坤,你怎么样?”她的红色指甲在黄色灯下格外耀眼,她同店长一左一右,架住陆震坤往所谓的手术室走,口中不停念经,“你现在的身份,为什么还要同他们硬碰硬?字头里后生仔数不完,你不会叫他们去?我的劝你从来不听,现在又满身血到我这里来,真是要被你气死!”
好似老母亲唠叨青春期反叛的宝贝儿子,听得人双耳滴油,满脑袋只剩一个“烦”字。
燕妮跟在后方,都忍不住想建议她闭嘴。
但好在她美艳如红姑,一张明朗似火的脸,令她那老尼念经似的行为,也显得可爱起来。
燕妮闭紧嘴唇,沉默地跟上去。
直到麻药生效,开始缝针,店长才发现她,“你是哪位?”
“我?我是阿坤的……”她瞥一眼手术台上皱眉望天的陆震坤,察觉他正刻意避开她目光,于是微微一笑,转身坐在一张折叠凳上,“我是阿坤的老师。”
“老师?”店长同“红姑”都没一个相信,陆震坤有老师?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阮燕妮拥有特异功能,永远能把假话讲得比真话都真。
她点一点头,露出诚挚眼光,“我教他社交礼仪,不信你问他。”
“红姑”绑纱布的手都停下,盯住陆震坤,“阿坤,个妹妹仔是谁?”
陆震坤捏紧拳头,根本无心解释。
他不想讲,根本一个字都不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