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轰隆隆的气门声,还未关上后车门的宾士车如箭一般飞驰而去,闷头扎进红港的迷离夜雨。
只留陈启明与司机两个在原地傻呆呆,不知所措。
幸好燕妮已经系上安全带,才不至于被陆震坤脚下的加速度甩出车门。
车在沙田的偏僻巷道内左歪右斜,很快,一个拐弯,右车门随惯性紧紧关上。
陆震坤双眼猩红,肾上腺素随血液一同发热,仿佛一只杀到兴头的野兽,完全不受控。
听不到尖叫与呼救,他望向后视镜。
唯一的乘客却在看风景,丝毫不把他这位“劫匪”放在眼里。
“你打算去哪?”燕妮问。
“春田剧院。”那大概是整个红港最老的剧院,可追溯到四十年前。
她以为早已经荒废,没料到还在开门营业,就是不知做的是哪一类生意,总之不会是看电影、唱粤剧。
“你确定你能开到目的地?”
他侧腰带伤,鲜血淋漓。
“叼你老母,你再出声,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扔我?你不一定够力气。”她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又或是早就无所谓生或死,人生只求“过把瘾”。
陆震坤气结,伤口的疼痛也令他狂怒,“等阿劲知道你出来做鸡,你只剩死路一条!”
“你也说是等,看你够不够命等梁家劲知道咯。”
他再想反驳,腰上的伤口却不允许。
他气结,手臂握不住方向盘,车身擦着铁马差一点撞进商铺。
燕妮说:“不如我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