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个点是做活的时间,蓦地歇下来,浑身有种不一样的空虚。
罗成嗤笑出声,坐起身,心里暗骂着出息。
卧室透着一股没散开的霉味,其余和之前没什么差别,想来也是,利川也不是习惯家务活的人,能想起来晒过被子已是欣慰。
罗成走几步,站到墙边,按着窗户手柄从里往外推。
一阵凉风吹进,刮走屋子内的燥热。
他折两步回过头收拾床铺,把蒋利川搭在上头的被子抱到一旁桌子上,原先的床单抽掉,蹲在衣柜边上翻出新的。
柜子里不似木板床这么凌乱,他没多少身衣服,但每一身每一件都叠的很整齐,从上往下一点点拨开,翻出床单,连带着出来的还有被套枕巾。
视线里多了一床冬天的棉被,印花丝绒款,他没印象。
隔几秒,罗成蓦地一滞,目光落在老旧的衣柜内,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猛地站起身往门口走。
脚底踢到椅子,刺啦一声,他双腿定住。
转念琢磨一阵,罗成埋头笑笑,觉得自己可能出现幻觉了。
……
下午。
石永波来了一趟,自从去年升了职,人也比之前忙不少。这几天市里大大小小的案子不断,他一直忙于现场不能去接罗成,所以给他临时安排了个小警察,却没料到,这人不愿意要接,给拒绝掉了。
石永波有模有样院子里走了一圈,问他:“一直都住这?”
“什么?”声音没入耳。
小院墙边的椅子上搁着水盆,男人光着上半身,半弓下腰,一把一把朝头顶掬水。
没两下,地面的肥皂泡沫顺着坡度下滑。
石永波躲着水,往上沿站了站,“我说,都一直在这过的?”
罗成直起身,拿上毛巾,胡乱抹了两遍头发,甩了甩滴不出水的短发,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