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韵把床单上的东西收起来,一样一样装进罗成的包里。
罗成想喊住她,话没出口,那人又拐进了卫生间。
小屋里头的水龙头响了。
罗成单手支在后脑勺,静静聆听不一样的声音。
多久?记不清了,总之很多年没有享受过被照顾的滋味。
这些年来,一个人奔波,一个人生活,每天开着辆小货车往返在每一条道路,行尸走肉的过着每一天。
有时候,他几乎快要忘记曾经的生活是什么样,那些惬意的日子真的存在过么,他甚至以为是错觉。
累。
很累。
即便这样,但也从来没有觉得枯燥,乏味,因为还有个念头苦苦支撑着。
他还有任务没完成,也必须要完成。
“罗成?你睡着了么?”
梁韵重新回到床边,挪开一旁凳子,直接坐到床沿边上。
罗成掀开眼,正对着上方女人。
梁韵手里拿着毛巾,拧干过的,还散发着热气,“给你擦擦汗,这样睡不舒服。”
罗成黑眸幽深,盯着梁韵手中的毛巾,朝她伸手:“我自己来吧。”
梁韵不顾他话里的意思,没给,将毛巾叠了四折,“毕竟是因为我,应该的。”
罗成迟疑了几秒,没再拉扯。
梁韵往前坐了点,毛巾覆上伤口周围,手下动作很轻。
罗成嘴角纵容地笑了,手用重新垫在脑后,盯着女人的动作。
他忽然问:“还有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