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捏了捏她的脸,还是哄人的温柔语调,顺着她的话说:“嗯,你最乖了。”
至于三年前他在江南时听顾将军和姜夫人提起他们的女儿,什么五岁上树救小猫、八岁抓蛇吓唬人、十一岁爬上房顶偷偷喝酒……之类的事情?。
可真够“乖”的。
裴简没说出来戳穿小姑娘,只俯身亲了亲她盈如秋水的眼睛:“睡吧,我陪着你。”
顾灼也确实困了,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薄薄水意晕了视线:“你别太?晚了。”
“嗯。”
裴简灭了灯,只留桌上小小一盏,透着微弱昏沉的光。
又坐回床边,把小姑娘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握进掌心,静静看?着她的睡颜。
直至她呼吸渐匀,熟睡,替她掖了掖被?子,才起身离开。
夜深人静,开门?关门?小心翼翼,也不免发出吱呀声响。
裴简回了自己房中躺下,闭眼,有些失眠。
前些时日总抱着顾灼睡,什么都不做,也觉得满足。
如今怀里?空空,实在不习惯。
于是起身,披衣,推门?出去,朝她房间的方向走。
也不进去,只是到她窗下,靠着墙站了会?儿。
夜空中凸月渐盈,他离她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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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裴简醒得早,天光未白,晨雾蒙蒙湿湿地叫人鼻息肺腑一冷。
这个点儿也是平日里?顾灼早晨习惯性地会?醒来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