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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了闭眼睛:“继续打听运粮的进度,先用去年的粮食和棉衣,别让将士们挨饿受冻。”

姚云:“是。”

让顾灼纳闷的是,去年的粮饷虽然迟了,数量倒是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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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交代了些换防事宜,顾灼和一众副将走出大帐,去了训练场。

演武台周围热火朝天,台上两个赤膊士兵拳拳生风。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将军来了”,比武的两个人更是招式凌厉,互不相让,台下的呐喊声都比刚刚多了几分热烈。

台上胜负已分,顾灼听着台下震天响的叫好,看向天际山间金黄带着暖意的落日,突然涌上一股一往无前的孤勇。

顾灼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责任,带着顾家军守住北疆边界,守住大裴。

至于顾家军,真走到了朝廷要换掉顾家的地步,不还有她爹娘去解决吗?

她现在不这么想了,落日余晖洒在训练场每个人身上,延伸到仿佛无边际的远方,就像这片土地上生出温暖的希望。

她在这里出生、长大,北疆多贫瘠多荒芜,她都爱这里。

小时候在幽州将军府,街边茶摊的大娘招呼她喝甜甜的芝麻糊,铁匠铺的李叔送过她小小的匕首,大儿子战死的张婶把小儿子也送来了军营,路边的老人指着打胜仗回城的队伍跟孩子说要记得他们的恩情。

北疆的寒冬多冷啊,她每每想到这些却觉得心头滚烫。

她要护着北疆,护着顾家军,那是她与生俱来的责任。

她是顾家军未来的主帅,不能事事等着依靠爹娘了。

她绝不能让顾家军成为朝堂权力倾轧的牺牲品,不能让北戎趁机而入,不能让终于有了起色的北疆再次兵荒马乱难有生机。

顾灼看向陈卓宇:“卓宇,陪我过两招。”

陈卓宇抱拳:“是。”

顾灼从小跟着祖父学枪,用的是祖父送她的梅花枪。银枪曾在马背上大开大合,沾着数不尽的北戎士兵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