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潋滟身后带着七八只狰狞的小鬼,抬着任存风来到了无间裂缝附近的高崖上。
寒风猎猎,天地间一片凄白,只有无间裂缝前那道凤凰结界是唯一的暖色。
红色的结界已经随着时间的消逝变得透明,薄弱,每当阴风吹过,它就像老旧的蛛网般颤巍巍地勉强牵扯着。
任存风几次想朝着那结界靠过去,或许想爬到崖边摔下去寻死,每次都被小鬼们嬉笑着又拖回原地,如同一只被猫玩弄折磨的老鼠在宋潋滟好整以暇的目光中苟延残喘。
宋潋滟坐在一团黑雾之上冷眼瞧着,很贴心地问:“时隔多日再次见到你的大师姐,是不是心痒难挠的要命呀?”
任存风用浑浊的眼珠怒视着她,发出呃呃啊啊声。
一旁一只皮开肉绽的丑陋小鬼殷切道:“大王大王,他舌头被扯没啦,不如把他彻底杀了吧,做了鬼,舌头就长出来啦呵呵呵。”
宋潋滟点头道:“是个好主意,可做鬼就不会疼了,没意思。”
能得到大王的回话,这叫小鬼受宠若惊,鬼眼珠子以十分诡异地飞速转了十几个来回,点头哈腰道:“大王您不知道,他在针刑里寻死过很多次啦,要不是您拘着他的魂儿,早就做鬼喽。”
“哦?”宋潋滟嗓子里冒出两声难抑的笑声,却没有什么活气,声音低哑而平静,好像一潭再也翻不起涟漪的死水。如果以前在傅清鸿身边她还算模仿活人,如今一褪下伪装,倒成了真正死了几百年的邪灵了。
“匪夷所思,你居然对麻凤也有真心?”
任存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对她的嘲讽毫无反应。